推开父母家的门，只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循香而去，原来是父亲养的一盆柠檬正幽幽绽开，洁白的花瓣如雪似玉，簇拥着金黄的柱状花蕊，花型虽小，却清新雅致，玲珑可爱。花蕊中发散着浓浓的馨香，令人观之欲倾，嗅之欲醉，不觉观了又观，嗅了又嗅，一时难以移动脚步。

“吃包子喽！”随着母亲的声音，厨房内渐渐传来饭菜的香味。母亲正在窄小的厨房内忙乎，大蒸锅内升腾起白白的雾气，簇拥着年过七旬的老母亲。母亲今天穿了件玉白色的衣服，有着很时尚的衣领，看起来格外精神。雾气腾腾中，我已忽略了她脸上丛生的皱纹，恍若母亲也如那柠檬花般优雅迷人。

包子上桌，满满的一大竹筐，却只有我们二人。父亲今天有工作，姐弟皆有事不能前来，只我陪着母亲吃这一筐的美食。包子很好吃，的确称得上美味。而这许多的包子都是母亲一个人早上开始从发面到采买原料再到做馅包好等一系列庞大工程的成果，我只有用一气吃下三个来回报母亲的一腔爱意。我吃着包子的时候，母亲已忙不迭地为我冲好了一碗热腾腾的奶粉。快吃完时，我才想起忘了提醒母亲吃药。自两年前母亲经历了心脏搭桥大手术，从此药物便伴随着一日三餐，且每次都是餐前、餐中、餐后服用，这频率常常使她忘记按时服药，再加上她又常常操心于生活琐事，虽然我给她准备了每周的分次服药盒，时间长了，她便弃于一旁，只凭记性吃药了。我很悔疚，没有及时提醒她服用饭前的药物，她却轻轻笑着，只把餐中的药一口吞下了。

饭后收拾毕，母亲得意地向我展示她养的花和给花拍的照片，其中有一盆小多肉，状若莲花，却在两侧各伸出细长的枝，枝头开着一串串如倒挂金钟般的暗红色花朵，甚是奇异。花盆是我曾送给母亲的，古朴雅致，衬着花儿清丽脱俗。我正惊诧满阳台未见这照片上的花，母亲却说她在朋友圈秀花的倩影，被一微信好友相中，说很喜欢并提出想要的意愿，母亲虽不舍，却主动送给了那位好友。只把照片转发给了我。

临走时，母亲装了两大袋包子和她后来亲手揉的黑面馍头，一袋给我，一袋捎给姐姐，弟弟的那份让他晚上来拿。一大筐包子转眼已被分完。我嗔怪母亲不留几个，母亲却说：“你们工作都忙，没时间包，趁我现在还包得动，能包几次就多包几次吧！”

出门前，我又嗅到了满室的芬芳，柠檬的幽香，美食的清香，还有母亲的心香……

张爱玲散文爱_散文；爱如柠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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